1999 年 6 月 28 日 清晨
柏林中央车站的电子显示屏闪烁着密密麻麻的车次信息。陈默倚着冰冷的金属立柱,机械表在腕间发烫,表盘上东京叶片的微光如同幽灵般时隐时现。他望着远处月台上搬运货物的工人,那些堆叠的木箱上偶然露出的三叶草标记,让他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 —— 自柏林博物馆爆炸后,这种若有若无的监视感就如影随形。
“去东京的列车还有四十分钟发车。” 林小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女的行李箱滚轮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划痕。她的钢笔别在笔记本扉页,纸页间夹着从柏林带出的机密档案复印件,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我查过,1989 年柏林墙事件后,三叶草组织在东京建立了新的科研分部。” 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忧虑,“那些档案里提到的‘时间校准网络’,说不定和东京齿轮密钥有关。”
张晨将扳手塞进背包侧袋,拍立得的镜头无意识地扫过人群。少年的绷带已经换成新的,但换药时刺痛感仍让他眉头紧皱。在柏林与壹号的那场恶战仿佛还在眼前,他想起拍立得里黑衣男人的照片,喉结滚动了一下:“陈默哥,那家伙在暗处盯着我们,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他压低声音,指了指远处戴着兜帽的身影,那人正用报纸遮挡着脸,姿势与在柏林监视他们时如出一辙。
陈默的机械表突然发出微弱震动,表盘自动展开成扫描模式。蓝光扫过站台,在第三轨道的货车车厢底部检测到异常热源。“在那里!” 他抓住两人手腕,朝着货车奔去。潮湿的铁轨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雨水,他的皮鞋打滑了一下,脑海中闪过海底实验室崩塌时的画面 —— 那些翻滚的齿轮和冰冷的海水,此刻仿佛又要将他吞噬。
当他们撬开货车车厢锁扣时,刺鼻的机油味扑面而来。车厢内整齐摆放着数十个铅制箱子,每一个都印着醒目的三叶草徽章。林小羽的钢笔尖划开其中一个箱子的密封条,里面露出的竟是与柏林实验室相似的齿轮零件,表面还凝结着细小的冰晶。“这些零件的精密程度” 她倒抽一口凉气,“和我们在柏林看到的装置完全是同一系列。”
张晨举起拍立得,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车厢角落的阴影里突然窜出一道黑影。少年反应迅速,扳手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