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 年 12 月 8 日,傍晚六点。
陈默的额角沁满汗珠,在幽绿的红外线光束间缓慢挪动。金属管道壁烫得惊人,每一次手肘与膝盖的抵靠,都像被火燎过般灼痛。他死死咬住下唇,机械表的表盘在掌心压出深痕 —— 方才正是用这枚表反射光束,才得以破解第一道机关。此刻管道尽头隐约可见的铁门,像极了悬在眼前的救命稻草。
“还有三米” 他在心底默数,喉间泛起铁锈味。突然,头顶通风口传来细微的齿轮转动声,暗格应声打开,灰绿色的烟雾喷涌而出。陈默猛地屏住呼吸,抓起校服下摆捂住口鼻,后背紧贴管壁向后退去。记忆瞬间闪回西郊化工厂的酸液,恐惧如同毒蛇缠住心脏,他却死死盯着逐渐逼近的毒烟,强迫自己冷静。
与此同时,地面控制室里,林小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盯着监控屏幕上陈默扭曲的身影,耳畔回响着张审计的警告:“管道里的自毁程序与生物传感器相连,一旦检测到异常呼吸频率,整座钟楼都会”
“小羽姐!” 张晨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少年举着拍立得的手不住颤抖,“有辆车停在钟楼外,车上下来的人袖口有三叶草标志!”
林小羽转头望去,监控画面里,五六个黑衣人正从黑色轿车鱼贯而出,领头者手中的微型电脑闪烁蓝光。她想起周教授实验室里的场景,太阳穴突突直跳,下意识握紧父亲的钢笔。这支笔曾陪她熬过无数个等待父亲回家的夜晚,此刻笔帽上的三叶草纹路,却像某种不祥的征兆。
“张审计,他们是冲着核心数据库来的!” 她声音发颤,“陈默还在下面”
老审计员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迅速在键盘上敲击,调出钟楼防御系统:“启动电磁干扰,封锁所有出入口。张晨,你去守住通风管道入口,绝不能让他们靠近!”
张晨点头,将拍立得塞进裤兜,抄起墙角的铁棍冲了出去。少年奔跑的脚步声渐远,林小羽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小学时张晨为她挡住恶霸的模样。那时的他也是这样,明明害怕得发抖,却仍梗着脖子说 “我保护你”。
地下管道内,陈默的肺部像被撕裂般疼痛。腐臭的烟雾渗入校服布料,他强忍着咳嗽,摸索着管道壁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