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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危险的处境下,容雪声居然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疑惑——
“我真的有那么生气吗?”
气到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气到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
还是说爹爹一直将他保护得太好了,他才能够做出如此轻率的举动来?
容雪声攥得发白的指骨松了又握紧,最后一次无力的松开时仿佛已经认命了。
那两匹潜伏在暗处的狼也似乎意识到时机到了,于是从夜色中走出来,冒着绿光的眼睛搀着寒意,死死的锁定在容雪声身上。
面对面直视危险,容雪声的心已经到了嗓子眼,他握紧刚刚慌乱之中折断的树枝,虽然明白彼此之间力量悬殊,但不想死的心还是驱使他生出了微弱的勇气来。
现在来个人该多好?
无论是谁都好……
容雪声嘴唇发白,细看有些微微的颤抖。
野狼的爪子在地上留下一道锋利的痕迹,它们动作缓慢,像是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于是并没有着急扑上去咬断那鲜活的咽喉,而是慢悠悠地迈着步子靠近容雪声。
容雪声大气都不敢呼,越到这种危险关头,他眼中的委屈和绝望更甚——
“我才刚嫁人……我、我连守宫砂都还在……”
“我连个孩子都还没有……”
哦,我生不了,这一点可以没有。
容雪声小声地念叨着,慢慢往后退,直到抵着树干,退无可退。
此时,那两头野狼似乎也玩够了,露出尖锐的利齿扑向容雪声——
容雪声下意识闭上了眼,手上拿着的树枝压根没有派上用场,他以为自己真的小命不保,但却迟迟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疼痛落下来,于是又试探性的睁开了双眼——
燃得噼里啪啦作响的火把像是将密不透风的黑夜划破了一道口子,橙色的火焰带着几分温暖的气息将容雪声包围,他凝视着滚落在他面前的那个火把,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而两头狼被火把迎头砸了个正着,呲牙咧嘴,露出的利齿反叫人没那么害怕了。
“还愣着干什么,把火把捡起来!”
一道熟悉的女声闯入容雪声的耳中,他若有所感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