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淡淡看向铜镜里的自己,丝毫不知道他刚刚说出的话让小春完全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打听打听恒王殿下往日有无在男子身边留宿的事
这还用得着打听吗?
在娶他家公子之前,恒王风流的名头可是传遍了整个京城啊。
小春深呼吸了几下,怀揣着满肚子的疑惑还是出门了。
接过梳子的宋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默不作声站在商梓柳身后为他梳理柔顺墨黑的长发。
论亲疏远近,他自然是比不上小春,公子有什么话私下里只交代给小春也不奇怪,但有什么事值得商家公子如此避着他呢?
甚至连往日维持的温和都顾不上了。
“怎么愣着?小春没有教过你这些吗?”商梓柳心下正烦闷,不经意抬头见宋玉出神的站在他身后,手上却毫无动作,不由得皱着眉冷声问。
话一出口,他也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迁怒旁人了。
往日他从来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产生任何的情绪波动,如今这是怎么了?
商梓柳不太明白自己的变化从何而来,半晌后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示意宋玉不必紧张:
“今日我心情不好,你梳你的,不用害怕。”
“是。”宋玉小声地应了一声,随后拿出梳子仔细小心的给商梓柳梳发,生怕再被看出来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公子似乎知道他的到来别有用心,这些日子几次三番隐晦的敲打,打小在花楼里长大的宋玉不是看不出来。
可是只要公子不点破,他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听说恒王殿下后院那些男子已被尽数遣散,若是连公子身边都待不下去,这王府他必定是留不下的。
宋玉垂着眼帘,眸中是化不开的苦涩。
这段日子虞栖向来会陪着商梓柳一起用膳的,可晌午时,虞栖身边的人却忽然过来传话说虞栖有事走不开,就不回来陪他用午膳了。
商梓柳冷哼了一声,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面对虞栖的事上,他早已经将正君大度、雅量的规矩忘在了身后。
“不回来就不回来,我还能奈何得了妻主吗?”
畏畏缩缩的下人并不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