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长公主可是从头至尾一直陪着裴夫人的,怎么今年这时候都不见人。”
几个夫人凑在一起轻声议论。
“我听说长公主已经和裴夫人还有驸马爷闹翻了,年初还在王府前大打出手。不会真的翻脸了吧。”
“是啊,今年生辰的布置我方才就觉得小气许多,可没敢说,现在看八成不是跟以前一样,是长公主布置的。”
“怎会这样……为了给她贺寿,我可是花了八百两买的和田玉摆件,早知道长公主与裴家生分了,我何苦凑这个热闹。”
台上的戏还在唱,她们自以为说话没人听见,实则许氏每一字都听在耳朵里,她修整圆润的指甲嵌进掌心,抠得生疼。
正在这时,一道高亢的声音响起:“长公主到——”
戏台上唱戏的伶人们瞬间停了下来,席间的夫人们全都站了起来,齐刷刷行礼道:“见过长公主!”
月洞门下一个高挑身影缓步而入,沈雾今日穿了身月白色的留仙裙,裙边用浅金绣线勾勒出缠枝莲纹,行动间如弱柳扶风,她挽着个凌云髻,发间簪着一枚玉兰花纹样的白玉步摇,垂下的两缕珍珠流苏搭在肩头,随着她的步伐轻晃,这一身打扮弱化了她身上的肃杀威严,显得娴静温柔许多。
沈雾慢悠悠摇晃着手里的团扇,走到最中间的空位落座,淡淡道:“起来吧。”
“谢长公主。”
沈雾抬了抬下巴示意台上的伶人继续唱,命妇们也都各自坐了下来。
戏唱起来后,便已有命妇满脸堆笑地贴上来,锦帕掩着嘴直夸:“公主今日一身打扮可真是精致,这月白留仙裙清新脱俗,倒显得我们这些穿金戴银的老货俗气了。”
“可不是么!”
许氏僵着脸,她今日特意在鬓边插了三支赤金步摇,此刻在沈雾白玉步摇的清辉下显得笨重俗气,像顶着个金元宝的丑角。
她身边早已空空如也,看着那群命妇像花蝴蝶绕花般围着沈雾打转,指甲几乎要抠进雕花扶手。
许氏深吸一口气,笑眯眯的说:“阿雾,母亲每年可都最期待你的贺礼了,你今年给母亲准备了什么呀?”
命妇们都噤了声,沈雾摇晃着团扇,掩住下半张脸,嘴角挑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