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裴谨行拖了进来。
沈雾露出惊讶神色,“皇帝?你怎么来了。”
“朕、朕听说皇姐来了这糟污之地,担心皇姐金枝玉叶,受了大牢的腌臜气。”
沈括目光扫过刑讯室里血迹斑斑的刑具,又落在裴谨行血肉模糊的身躯上,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沈雾慢条斯理放下茶盏,“皇帝心疼裴谨行?他可是害得陛下落入贼人之手,九死一生。如此渎职惫懒的无能之人,不重重惩戒,如何震慑宵小?”
“这……”
沈括话音未落,昏迷的裴谨行突然醒了过来,他看见皇帝脑中一震,带着哭腔嘶吼:“陛下!陛下救我!长公主她公报私仇,我明明是依着您的……”
“住口!”沈括暴喝一声,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他余光瞥见沈雾略带戏谑的眼神,强压下慌乱,故作镇定地说道:“皇姐惩罚的是,不过这样糟污之事还是让下面人去做的好,不劳皇姐辛苦。”
“皇帝出行遇刺,刺客对禁军布置了如指掌,一定是内部出现了奸细。本宫还记得皇帝说过,出行安排一应由裴谨行准备,他身上的嫌疑最大,本宫动刑不仅是惩罚他护主不力,更是要逼问出,皇帝遇刺的真相。”
“朕知道皇姐苦心。”沈括顿了顿,“可朕来时看裴谨行已经受了几轮刑罚,依然不肯认罪,应该是被冤枉的。禁军人数众多,单随行护驾就有上百人,未必就是裴谨行泄露了布置。”
沈雾叹息摇头:“皇帝是太天真了。”
沈括眼底闪过一丝坚决,他厉声道:“把裴谨行带去西厂大牢!等朕亲自来审。”
“都给本宫住手。”
沈雾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战栗的威压。
刹那间,所有人的动作戛然而止,沈括带来的禁军立即垂头退到一旁,沈括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皇姐,你这是做什么?”
“皇帝重感情,过于优柔寡断,此事本宫来查。皇帝只管好好养伤吧。”
沈雾理了理衣摆,语气像再谈论今夜天气好不好一样轻松随意,沈括脑中一震,怒意上涌脱口而出:
“长公主!朕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