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在御座上坐好,鸣鞭后,文武百官行叩拜礼,唯有沈雾站在原地。
直到叩拜礼结束,朝会正式开始,她慢悠悠地又坐了回去。
沈括搭在膝上的拳头紧攥,脸上还要维持体面的笑意,直到鸿胪寺和边关奏报都结束,奏事开始。
一名御史出列,大声说道:“皇上!昨日摄政王府前,长公主殴打裴家老夫人,其婆母许氏,引得京城议论纷纷,人心惶惶!恕臣直言,长公主身为女眷,做出此等有悖伦理之事,实在应该严惩!”
一言出,引得无数附和之声,沈雾的拥趸也不少,陆续站出来与人打擂台。
“昨日之事细细追究便知道是许氏和裴谨言先不敬公主!宗室娶亲,先论君臣后论姻亲,有何不对!”
周御史:“当街打人就是不对!何况打的是长辈!公主便能这样不守规矩了吗?我朝公主还有数位没有出嫁的,若争相效仿,岂不成了笑柄!”
他越说越上头:“往后公主若要和亲,到时伤的可是两国邦交!”
啪——
软鞭破空的声音打断了周御史的吐沫横飞。
奉天殿前寂静无声。
众朝臣震惊地看着手持软鞭的沈雾。
多久了?自从先帝去世,沈雾携幼弟登基,这样在朝堂上抡鞭子,脚踢御史手打奸臣,蛮横不讲理却还有先帝无条件庇护的长公主,多久没出现过了?
正是因为久了,当时那种畏惧已经遗忘了,可人还是那个人,鞭子依然是那个能把人抽得嗷嗷叫的御赐之物。
沈雾卷起软鞭,一下下打在自己掌心,慢悠悠地对脸色煞白的周御史道:“本宫纠正你话里的几个错误。”
“其一,本宫是大庆长公主,称得上本宫长辈的只有大庆列位国君,和当今太后。其二,本宫的规矩就是大庆的规矩,大庆律法都是本宫改的,太庙摆着,大庆列位国君都认了,你周御史不认?”
周御史脸色青白交加,扑通一声跪下,这话他怎敢说不。
“其三。”沈雾脸色一沉,气沉丹田:“先帝和本宫都说过,大庆的公主绝不会和亲。周御史的记性不太好,来人,廷杖十记给周御史醒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