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感知’而非‘控制’时间吗?”
说话间,他目光扫过会议室所有人,语气平静却坚定。
“顺势而为,不是妥协,是艺术。”
邱白看着他,忽然就像又回到了法国某个夜晚,那时他靠在林恩肩头,看着对方为一段旋律苦思良久,最终低声说出:“不完美,才像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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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最终被采纳。邱白的小组临时更改了自己视觉走廊的投影角度,与林恩的“错层音域”完美嵌合。他们每晚都加班到深夜,吃着冷掉的便当,偶尔趴在模型图上睡着。林恩曾一边写谱,一边抓住邱白的手在键盘上按了几个音符,说:“你看,这几个音是你今晚一直说的词的节奏。”
“我说什么了?”
“‘我们来得及’,你说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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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终于在数日后的第一天开幕。观众鱼贯而入,灯光、投影、音乐一一启动。
当人们走进“时间之心”的那一刻,空间仿佛不再是一间展厅,而成了一个不断膨胀、又随记忆坍塌的梦。音乐缓缓递进,忽远忽近,投影中浮现出破碎场景:老钟摆、奔跑的小孩、火车站的倒影、闪烁的数码时间轴。
观众纷纷驻足、沉默、甚至落泪。
林恩站在人群后,看向正沉静站在走廊尽头的邱白。那孩子一动不动,眼中像藏着整个宇宙的旧梦。
他们的视线对上。
林恩笑了下,没有说话,只伸出手指在空气中比了一个节拍的符号。
邱白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笑。
——他们创造的不是一场展览,而是一段共同走过的、由碎片组成的时间。
————
展览进行到第三天,观众如潮水般涌入,几乎每个装置区都排起长队。校方十分满意,媒体也开始报道,有艺术评论人称这是一场“比梦更真实”的展览。
然而,在第三天下午,正当林恩坐在后台调整音频接口时,他的手,骤然停下了。
时间——在他眼前,猛地拧出了一道极细的裂缝。
不是什么具体的东西,只是一种被压迫得近乎隐形的扭曲感。那种感觉,就像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皮下,有什么正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