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仿佛终于放弃抵抗,把自己埋进黑夜的温度里。
“算了,就这样吧。”
“我……也不是非要你不可。”
可他手指却在发颤,抓紧了风衣下摆,像拽住一根仅存的信念。
“不是非要不可……”
他重复着。
可风太大,把他声音吹得粉碎。
光没有追上死亡。死亡也没有转身。
他们彼此深爱,却不再相信彼此能共存于一世。
而所有的“我以为来得及”……
最终都只化作一个不敢伸出的手。
————
舞台上聚光灯耀眼,粉丝的尖叫如海浪般一阵阵袭来。
伯克利站在灯火焦点中,面带微笑,唱出一首首动人情歌。他仍是镁光灯下最夺目的那颗星,唱功不减,魅力不减,连那双眼里的疲惫都被误解为“深沉”。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不在状态。
每场演出结束后,他总是第一个离场。后台灯光未熄,助理还在收拾器材时,他已经戴上墨镜、沉默地走出场馆,步伐急促,像在逃。
“最近你状态不太对。”经纪人试探着说。
“有点走神而已。”他淡淡回。
可他走神的次数太多。练习时错了拍子,拍摄时忘了台词,连访谈中笑容都没挂稳。谁也不敢多问。谁都只知道,他大概是累了。
却不知道他在梦里一遍遍梦见那双被光照亮的眼睛。
某日清晨,他结束一场凌晨通告,戴着帽子走进惯常光顾的咖啡馆。人不多,座位靠窗。
他一抬头,便看见那人了。
金发、浅色眼眸,穿着温吞的白衬衣,一副乖巧大学生模样,坐在窗边,端着咖啡,笑意温柔。
佐拉尔,又来了。
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每一次都变着身份、容貌、穿着,但他永远能认出那道光。就像他永远记得,当初是这道光,照亮他堕入人间后最黑的那几年。
伯克利没有理会他。他只扫了一眼,便自顾自地走向另一张桌子,安静坐下。
佐拉尔犹豫了一瞬,还是端着咖啡坐到了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