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钟声准时响起,城市的夜空被一束束烟花照亮,屋内电视机里响着主持人倒数的声音,窗外传来邻里互道祝福的欢笑。邱白的母亲站起身:“新年快乐,孩子们。早点休息吧。”她朝两人笑了笑,转身回了房间。
林恩也轻声向邱白道了晚安,进了客房,把门轻掩。
屋里暖意融融,但他尚未熄灯,正背对着门整理着东西。没过几分钟,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不急不慢,却带着某种思虑后的坚定。
不过十来分钟,林恩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他走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邱白的母亲。
林恩一愣,随即站直了些:“阿姨,您还没休息吗?”
她抬起头看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但眼底却有些认真。“林老师,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他以为是邱白,拉开门,却看到门外站着的是邱白的母亲,身上披着件旧毛呢外衣,头发束得整整齐齐,脸上却带着一丝郑重。
林恩一怔,连忙让她进来。
老人却摆了摆手:“不打扰你太久,我就是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她看着他,声音压得很低,却很清晰:“林老师,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和我们小白,不是单纯的师生关系吧?”
林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口道:“怎、怎么会呢……我是他老师……”
“林恩林教授,”她温柔却坚定地打断他,“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不是傻子。您写的古典音乐,我经常听。你是教音乐的,我们邱白是学美术的,你怎么会是他的老师?”
林恩一时语塞。
“而且,这一年里他反反复复在我身边提起你,回家次数也少了许多。”她说着,目光没有责备,更多的是一种母亲对孩子敏锐的洞察,“我问他去哪了,他说是去同学家。但他那个性子,不可能交这么多‘非要住一晚’的朋友。”
“还有你们刚才吃饭的样子,”她顿了顿,语气缓慢但平静,“不像朋友,像亲人。”
林恩张了张口,终究没能再遮掩。他低头,认真地回答道:
“是……我们在一起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我先喜欢上他的,是我一直缠着他,请您别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