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平抿了抿唇,像是在组织语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沉了些:“杨业,这尊鼎,确实不是李文乐的那一尊。你能看出来,我不意外。”
他停顿了一下,续道:“但往下的事,到这儿,就打住吧,别再深究了。”
“凭什么?”杨业的声调扬了些,“李文乐那尊鼎,我看得分明,那就是个……”
“没有那么多凭什么。”刘清平截住了他的话头。
“你只要明白,这事儿,到此为止。对你,对我,对咱们省博,都是好事。”
杨业没作声,只是看着刘清平。
这位在文博圈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馆长,此刻的表情,让他一时有些捉摸不透。
难不成这鼎的调换,还牵扯到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刘馆长,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听着有点玄乎呢?”杨业试探着问。
刘清平摇了摇头。“不玄乎。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杨业沉默了。
他确实有很多疑问,但看刘清平这态度,显然是不打算再透露分毫了。
“行。”杨业点了头,话里带着几分无奈,“既然刘馆长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多问。就是……可惜了那鼎。”
刘清平下巴朝另一扇门点了点:“说起来,这,才是今天请你过来的正经事。”他领着杨业过去,“跟我来。”
门一开,一股子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屋子不大,比外头那间修复室局促得多,倒有几分私人库房的隐秘。高处一扇小窗,漏下些许天光,勉强能看清屋子正中,一个铺了暗红色绒布的台子,上面盖着块明黄绸布,鼓鼓囊囊的,形状倒有些眼熟。
刘清平走上前,手指捏住绸布一角,手腕一抖,绸布便轻飘飘落在一旁。
底下,是一块玉璧。
通体碧绿,沁着些墨色斑点,蟠龙纹雕得繁复,龙身盘绕,鳞甲细致,初看之下,确实有那么点古朴苍劲的意思。
“这块……”杨业才吐出两个字,声音就哑了下去。
他只是盯着那玉璧,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模糊了,只有那玉璧表面的碧色,隐隐约约地荡漾开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