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明嚎啕大哭的声音惊飞了芦苇丛中的水鸟。
“自从你白了头发,她就病倒了医院治不了,只剩你能救她!”
林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周国明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
林野却盯着水面出神。
脑海里全是周慕云最后一次见面时含泪的眼睛。
“小野!”
高凤琴的巴掌重重拍在林野背上。
“你瞎了?没看见老人家给你跪着?”
林野猛地回头。
这才发现周国明额头已经磕出血迹。
他箭步上前拽住老人胳膊。
“周叔叔,您这是干什么!”
“求你救救慕云”周国明浑身发抖。
林建国一把托住周国明另一边胳膊。
“老哥,快起来,孩子不懂事。”
高凤琴揪住林野耳朵。
“人家闺女都要没命了,你还在这摆谱?”
“我去!我现在就去!”林野手忙脚乱扶起周国明。
“对不起周叔,我刚才走神了”
周国明老泪纵横。
“你肯答应我”
“收拾东西去!”高凤琴踹了林野一脚。
“记住妈的话,做人要宽厚。”
周国明颤抖着握住林建国的手。
“您二老教出个好儿子啊”
去往机场的车上。
周国明掏出手帕不停擦泪。
“如果救活了,燕子酒业的股份都转给你,就当救命的费用。”
“我不要。”
林野盯着窗外飞驰的农田。
“商场那些事我受够了。”
“可永盛祥的事儿?”
“别提了。”
林野闭上眼睛。
“我现在就想种种地酿点小酒。”
与此同时。
协和医院病房里。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
周慕云苍白的手指揪着雪白被单。
指节泛着青白色。
陈韵娇刚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