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面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进屋说进屋说。”
陈启岳被按在八仙桌旁面前很快堆满花生瓜子。
高凤琴拽着女儿进了里屋突然捧住她的脸。
“你眼睛怎么了?”
林玲的眼泪砸在母亲手背上。
高凤琴的手僵住了。
那滴泪烫得她心口发疼。
“妈我把小野弄伤心了”
林玲的哽咽变成嚎啕。
高凤琴把女儿搂进怀里。
闻到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堂屋里。
林建国递烟的手停在半空。
“你说小野的白发是不是因为这些事。”
“叔田野信达还在。”陈启岳把打火机转了个圈,“但林野需要家人。”
里屋的哭声忽然停了。
高凤琴撩开门帘走出来眼眶通红。
她呆呆地看着女儿。
嘴唇颤抖了几下才发出声音。
“小野的头发是这么白的?”
林玲的指甲陷进掌心。
她张了张嘴眼泪先掉了下来。
“妈都是我”
“你护了他十八年啊。”高凤琴突然抓住女儿的肩膀。
“他六岁那年发高烧是你背着他走了十里地去卫生所。”
“你爸要打他哪次不是你拦着?”
老人的眼泪混着尘土在脸上冲出两道泥痕。
林建国掀开门帘进来。
手里还拿着半截烟。
“苏家那丫头刚走,脸色难看得很”
“爸!”
林玲突然跪了下来。
膝盖砸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响。
“我要见小野,现在就见。”
轰隆——
爆炸声响将窗户玻璃剧烈震动。
高凤琴手里的搪瓷缸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猛地站起来时撞翻了板凳却浑然不觉疼痛。
“是池塘那边!”
林建国扔了烟就往外冲。
陈启岳一把扶住踉跄的林玲。
发现她的手腕冰凉得像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