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本能让她最后回望了一眼。
林野正用指尖在雾气朦胧的窗玻璃上画着什么。
阳光透过那个图案在地面投下清晰的驴头轮廓。
远处传来囚车引擎的轰鸣。
刀疤李的狂笑混在尾气里久久不散。
柳沁雪摸到自己狂跳的脉搏。
那里还残留着那个农民掌心的温度。
她突然意识到这场荒诞的审讯里。
被看穿底牌的人或许从来都不是他。
柳沁雪抹了把脸站起来，扣好警服时眼神已锐利如刀。
顺手把碎发别进警帽的动作飒得带风。
哪还有半点方才的小女儿情态。
大厅里，局长正擦着汗讲解。
“说来奇怪。”
“这三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见到警车居然主动举手投降”
林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三个戴镣铐的犯人被押进来。
最前面的刀疤巨汉身高逼近两米。
囚服绷紧的背部肌肉像钢板焊接的。
当这个号称 “徒手撕开过警车门” 的野兽经过身边时。
居然对端着咖啡的文员说了声 “小心烫”。
双胞胎兄弟更诡异。
他们手腕上各戴三副镣铐。
却迈着舞步般的轻快步伐。
左边那个突然对林野眨眨眼。
右眼瞳孔闪过不正常的金色。
和林野暴怒时眼底浮现的光纹一模一样。
“根据线报。”
“他们上周还屠了整个渔村”
局长摸着后脑勺嘀咕。
“怎么今天温顺得像”
“像待宰的猪羊。”
林野突然接话。
他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
脚尖不自觉转向逃生通道。
这个细微动作被柳沁雪敏锐捕捉。
她下意识按住配枪。
却发现林野警戒的方向根本不是犯人。
而是 —— 局长背后那扇通往档案室的侧门。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而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