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待经脉愈合记忆或可”
“可有法子让她永不恢复?”徐琅玕冷言打断,绯色袖口下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音微手中的银针盒险些跌落,抬眼望向这位素来冷静自持的徐家公子,他眼底翻涌着晦暗难明的漩涡,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风采。
强行阻断记忆,与谋财害命何异?
阿秋扑来,枯瘦的手狠狠推开徐琅玕:“无耻!你竟想让郡主做个痴儿!”
药箱里的当归气息混着血腥弥漫屋中,音微攥紧药杵,她瞥见榻上程朝苍白的睡颜。
数日前还见这位郡主在街头仗义执剑,如今成了任人摆布的傀儡。
“嬷嬷,她若记起所有,唯有死路一条。”
徐琅玕抬眼看着阿秋,深邃的眸底灰暗:“徐家不会容她,朝堂不会容她,甚至”
“就连她自己也不会饶过自己。”他顿住话语,转头望向沉睡的程朝,眼神忽而温柔又残忍。
窗外惊雷炸响,灯笼在狂风中剧烈摇晃,他的面容割裂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阿秋掩面痛哭,苍老的呜咽声里带着绝望:“她若知道自己被废了武功,定会恨透这副残破的躯壳!”
音微捏着被冷汗浸透的药方,羊皮纸上的字迹晕成墨团。
她如何能说,九阳郡主程朝能熬过断筋之刑,全凭着一股求死不得的执念?
音微深吸一口气,吐出的字句裹着冰碴:“大人,郡主不再受刺激,或可保记忆长封。”
这侯门深宅,终究成了困鹤的金笼。
待来日真相浮出水面来,被蒙在鼓里的人又该如何自处呢。
蝉鸣初夏,徐琅玕行三加之礼,缁布冠、皮弁、爵弁依次加于发间,玄色襕袍随着仪程轻摆,玉带环佩叮咚作响。
“徐大人年少有为,这表字当真是般配!”
“徐相教子有方,日后必是朝堂栋梁!”
徐琅玕,表字玉。
指尖无意识探向腰间,触及空荡时寒意沁入肌理,程朝望着掌心交错的细纹,恍惚间耳中似有宝剑悲鸣闪过。
本该握住剑柄的手,此刻攥着一方素帕。
奇怪,自己为什么总是下意识摁向腰间,就好像这里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