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烛影,丹墀满朝冠冕。
“陛下!程家军兖州惨败,十万儿郎埋骨黄沙,此等奇耻大辱,若不彻查,何以告慰英灵?何以震慑边敌?”
神武卫副将唐士绰甲胄相撞,踏前一步怒目而视:“徐宰相这是何意?!兖州之败皆因敌军设下十面埋伏,火油淬箭,我军以血肉之躯抗铁蹄,岂是一句彻查便能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
徐案图冷笑甩出三丈寒芒,黄绫密报轰然展开,字迹如凝血般刺目。
“陛下,这是前线传回的密报。程家军押运粮草途中,平白少了三千石粟米!将士空腹迎战岂有不败之理?程家贪墨军粮致十万冤魂难安,此罪当诛九族!”
“荒谬!”
神武卫副将唐士绰怒目圆睁,佩剑出鞘半尺:“老匹夫,你们仅凭一张黄纸便想构陷忠良?!分明是血口喷人!”
“放肆!”
东阁学士邓子琦指着唐士绰,对龙椅上的官家道:“陛下!程家拥兵自重,唐士绰公然拔刀相向,此乃谋逆之兆!若不处置,恐生陈桥驿之变啊!!”
满朝文官轰然应和,笏板如林般举起。
“请陛下严惩程家!”
“程家私吞军粮,其罪当诛!”
“请陛下严惩程家!”
“不杀程氏,难平民愤!”
程天云独目猩红,拄着龙头拐杖的指节暴起青筋:“我程家世代忠良,马革裹尸者百余人!大哥四子、二哥三子,还有我儿忠伯、忠仲、忠叔哪一个不是战死于烽火狼烟?!他们的尸骨至今还埋在乱葬岗!”
“如今尔等仅凭几张黄纸几句鬼话,便要将我满门置于死地?!”
徐琅珩勾起阴冷笑意:“程将军,证据确凿,岂容狡辩?程家军折损大半,正是整顿军务之时。若不趁机裁撤,日后谁来护我大越江山?”
“醉翁之意不在酒!”
征西校尉阳长胜跨步出列,腰间玉带扣撞出铮铮鸣响:“徐相分明是想借此削弱武将,好让你们文官独揽大权!昔日沐川之战,若不是程家先祖力排众议带兵出征,尔等此刻还在给匈奴人写降表!”
“大胆!”
侍读学士叶广义怒喝:“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