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脸埋进那缕残香,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怎么也暖不回怀中逐渐冰冷的身躯。
五岁的她从老榕树上跌落,阿秋赤着一只脚抱着她在回廊间狂奔,那时怀中的温度滚烫,粗重的喘息中她一遍遍安慰自己别怕,郡主别怕,大夫就快到了
如今老榕树依旧簌簌作响,怀中人已冰冷如霜。
老天啊求求你,不要对我这般残忍
指尖轻颤着探向阿秋鼻下,那片死寂比寒冬更彻骨。
“不要不要”
记忆里总在灶前忙碌的身影与为她缝补衣裳的温柔指尖,此刻都化作锋利的冰刃剜得心脏剧痛难支。
我只有你了
程朝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阿秋你醒醒啊!”
不要抛下我
哭声撞在斑驳的院墙上惊起几只孤鸟,扑棱棱掠过枯藤。
阿秋脖子上有两处小小的口子正渗着血丝,她颤抖着拉开阿秋的衣裳,青紫的齿痕排列整齐分明是毒蛇噬咬的痕迹。
“没事,没事的,我带你去找大夫,我们去找大夫。”
程朝拖着阿秋的身体喃喃自语,苦苦挣扎着往门口爬。
“有我在,你会没事的,阿秋,你会没事的……”
眼前天旋地转,她死死咬着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她才隐隐感觉到疼痛。
在这徐家,我只有你了
膝盖在滚烫的石板上磨出血痕,身后蜿蜒的血线如同绝望的谶语。
谁来救救她
谁能来救救她!
程朝顾不得喘息抬手用力捶打着门,她的拳头砸在腐朽的木门上,血腥味在齿间弥漫。
她扯着沙哑的嗓子拼命呼喊:“开门!我的嬷嬷被蛇咬了!快开门!”
木门被捶得砰砰作响,可门外寂静如坟,只有蝉鸣声声刺耳。
“快开门!求求你们了!救救我的阿秋!”
任凭她如何哭闹,门外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我认罚!我认罪!是打是杀,我都认了!求求你们”
拳骨血肉模糊,门扉却纹丝不动,门上布满了她的鲜血。
木屑扎进皮肉,泪水与汗水混在一起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