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黜陟使府静心养伤半月有余,程朝肩头的伤些许好转,虽行动间仍有丝丝隐痛,已不妨碍她投身公务。
李恪将手中账簿重重一放:“账目上的银子都对的上。”
三人在书房中相对而坐,桌上堆满了各种卷宗与文书,程朝眉头紧锁手指随意地在一本账簿上轻轻敲击。
这几日,她日夜埋首于这堆积如山的账册之中,本以为能迅速揪出账目漏洞,可每一笔收支无论大小竟都记录得极为详尽,银钱数目分毫不差,从表面上看居然毫无破绽。
李恪皱眉:“有人费尽心机利用自制银子偷换官银又涉及贪污行贿,怎会在账目上毫无痕迹?这些账簿定是被人精心篡改过。”
徐琅玕疲惫揉着眉心,随手翻开一本指着上面工整的字迹:“记账的笔法连贯流畅,毫无涂改迹象,可越是这般完美越显可疑。”
“不错,若要篡改账目且不被轻易察觉定是对账务极为精通之人所为。我们不妨从这账簿的经手人查起。”
徐琅玕道:“传连咸。”
连咸一路疾行赶回黜陟使府,他抱拳道:“大人唤属下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这些账册平日里由何人负责保管记录?“指尖抚过账簿边缘,徐琅玕问到。
连咸不假思索,立刻回道:“回大人,这些账册均由府中主簿尹常负责记录与保管。尹常在府中任职多年,做事勤勉认真,府中上下对他评价颇高。”
越是这般看似毫无嫌疑之人,往往越可能暗藏玄机。
“传尹常过来,我有话问他。”
不多时,尹常一路小跑赶来,踏入书房见三位大人面色凝重心中不禁一紧,忙恭敬行礼:“官见过各位大人,不知大人唤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尹主簿,这些账目均由你一手记录保管?”李恪手持折扇慢悠悠地踱步到尹常身边,折扇轻摇。
尹常忙不迭点头,态度诚恳:“回王爷,正是下官负责。府中账目繁杂,下官每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所有账目皆记录详实定期核对,绝无差错。”
程朝冷笑直言道:“那为何本郡主听闻,近日城中有商户举报缴纳的赋税银钱中竟有部分是成色不足的自制银子?此事与账目记录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