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烽火蔽日,镇岳王使者踏入金銮殿。
他长揖及地:“陛下,我家大王有令,若贵国肯遣九阳郡主和亲,即刻罢兵永结盟好。”
东阁学士邓子琦趋前半步,笏板轻叩掌心:“陛下,镇岳王愿息干戈实乃苍生之幸。九阳郡主出身将门正可膺此重任,彰显我朝怀柔远人之道。”
“欲谈和议,先还我三县故土!”
“我程家镇守兖州十载,岂容外邦以贵女为饵要挟?”程忠叔的甲胄突然震响,按在剑柄上的手青筋暴起。
镇岳王使者抚掌大笑,他挑衅看着程忠叔:“程将军好大的口气!当年率千骑守岭渡关的程家大郎号称将门奇才,我镇岳铁骑踏破城关时,他可曾留得全尸?”
那个为守住岭渡,率亲卫血战三昼夜的大将军,最后连完整的尸身都未寻回。
这句话劈开殿中沉雾,程忠叔的佩刀瞬时出鞘半尺,寒刃映得文官们面无人色,数人踉跄后退,笏板跌落青砖发出脆响。
“你敢辱我长兄!”程忠叔目眦欲裂。
丞相徐案图甩袖而起:“金銮殿上动刀动枪,成何体统!”
“滚!”
程忠叔眼中怒火密布:“和亲这么好,你个老匹夫怎么不去?!”
“陛下,镇岳王使者身系两国邦交,程将军此举恐令边陲再起战端!”丞相徐案图转头向官家叩首。
“谁敢!”
镇岳王使者愈发放肆:“郡主若嫁我大王也算给程家留些体面,免得贵国武将的头颅都成为我王帐下的酒器。”
程忠叔甲胄相撞如雷鸣,拳头裹挟着狠劲砸向镇岳王使者面门,那使者躲避不及仰倒在大殿上。
“呵!”
镇岳王使者捂着青肿的面颊:“你?!你居然敢打使者!”
文官们群情激愤,此起彼伏的弹劾几乎掀翻殿顶。
“陛下,武将跋扈至此,若不严惩何以服天下!”
“陛下,这成何体统啊!”
官家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尽是疲惫:“程忠叔殿前殴使,紊乱朝纲,着即剥去甲胄,杖责二十。”
“砰!”
第一记军棍重重落下,闷响在殿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