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的定边刀。”应琼华的指尖骤然收紧。
她抬手拭去眼角泪痕,神情瞬间冷硬如霜:“你即刻入宫面圣,就说你父亲旧疾复发,危在旦夕,恳请恩准告老还乡。”
程朝接起定边刀:“是,二哥此刻怕是已出城门。”
应琼华定定看着程朝:“若让文官弹劾的折子先呈御前,程家满盘皆输。你见到陛下便说程家军擅自出兵,实乃因蛮族突袭,百姓危在旦夕。程家世代忠良,岂能见死不救。”
“要哭,但不能失了程家骨气。”
她握住女儿的双肩,一字一句道:“阿阳记住,你是程家女儿,骨子里流着的是能在沙场上挥剑杀敌的血,绝不能输于你的任何一位兄长。”
子时三刻,程朝驾马疾驰过玄武门。
德福急报:“陛下,九阳郡主求见,说程老将军危在旦夕。”
案头摆着丞相徐案图连夜送来的密报,密报上程家军私调兵马的朱批墨迹未干。
“宣。”
程朝扑通跪地:“陛下,父亲在家常说,程家的命是陛下给的,粉身碎骨也要护着大越的江山。只是父亲如今旧疾复发突咯血昏迷,老病残躯恐再难担大任,特请陛下准许我父亲告老还乡!”
官家凝视着这个自己宠爱长大的九阳郡主,不由想起当年程天云背着自己在叛军箭雨中穿行的场景。
“我二哥”
程朝突然哽咽:“听闻岭渡关战事紧急,他定是担心大越百姓的安危,才才擅自出兵。父亲常说,程家的兵是为陛下的百姓守太平的。若有过错,求陛下看在父亲一生忠勇的份上宽恕我二哥!”
御书房陷入死寂。
“传朕旨意,着太医令即刻前往程府,务必要保住程老将军性命。至于岭渡关战事”官家扶起程朝擦去她的眼泪,开口时声音里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他将佩戴的佛珠拨到程朝的手腕:“阿阳莫哭,程家军驰援有功,待凯旋之日,朕自当论功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