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盔甲擦拭一番。”
程忠叔还在喘着粗气,也只能将满腔愤懑压下,书房内一时寂静,唯有程忠仲擦拭盔甲时轻微的沙沙声。
过了许久,程天云轻叹一声,道:“都散了吧,早些歇息。”
“是。”
程忠仲和程忠叔退出书房,行至庭院中。
“忠叔,今夜留个心眼,派人在府中各处巡查,尤其是书房周围。”
程忠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点头道:“二哥是觉得方才有人偷听?”
程忠仲面色凝重:“方才那阵风吹得蹊跷,定是有人在窗外。只是夜色太暗,没看清人影。”
“若是让我抓到那狗东西,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敢偷听我们程家的机密,怕是受了文官的指使!”程忠叔握紧拳头,眼中满是狠厉。
程忠仲拍了拍他的肩膀:“切莫冲动,眼下局势不明,不可轻举妄动。先暗中查探,看能否找出蛛丝马迹。”
更鼓沉沉,程忠仲刚将书房暗格里的密信收好,忽闻府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亲卫浑身浴血撞开书房门,怀里半卷焦黑的军报还在往下滴着血水:“将军!岳川蛮族突袭岭渡关防线,程家军旧部伤亡惨重!”
案头油灯突爆出灯花,程忠仲的瞳孔猛地收缩。
“将军,另一支亲卫已入宫面见陛下,可陛下突发恶疾至今昏厥不醒,将军不能再拖了”
程忠仲抓起案头虎符,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冷静,这调兵虎符前日刚被枢密院收走,此刻手中只剩半块。
等不了了!
“备马!召集亲卫!”
脚刚跨出书房,撞见父亲程天云拄着拐杖立在门前,银发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放肆!谁准你擅自调兵?”
程天云的定边刀横在他胸前:“没有完整虎符,你这一去便是抗旨!”
“阿爹!岭渡关一战程家军死伤过半,他们也是我大越的子民啊!”程忠仲单膝跪地,军报上的血渍洇湿青砖。
程天云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震飞廊下栖息夜莺:“程忠仲!你若敢私自出兵,我便亲自取你项上人头!”
“将军!”
程忠仲望着西北方向,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