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油灯的火苗突然诡异地倒向一侧,蒙面杀手裹挟着腥风破窗而入,直奔案上那叠血迹斑斑的账本。
“小心!”丛长立暴喝着抽出腰间软剑横劈过去。
蒙面杀手旋身骤然扬手撒出把砂砾,细密的砂砾刺痛双目,血腥味混着铁锈味在鼻腔炸开。
“公子!”
混乱中,程忠季死死按住账本,蒙面杀手趁机欺身上前取他咽喉。
“四哥快走!”
千钧一发之际,程朝挥剑格挡,剑锋擦着蒙面杀手的耳畔掠过削断几缕发丝,剑刃相交迸出火星。
“阿阳?!”
剑尖抵住蒙面杀手手腕,月光恰好穿透蒙面黑巾的缝隙,剑尖有一瞬僵住。
居然是睿襄王王府书房遇到的那个刺客?!
呵,还敢分神。
就在她呼吸凝滞的刹那,蒙面杀手膝盖猛地撞向她肋下。
“嗯!”
程朝闷哼着倒飞出去,余光瞥见对方抓起账本就要破窗。
“砰!”
太平剑划破夜空追去,剑尖堪堪挑住刺客衣摆。
啧!
那人不得不弃窗回身,太平剑离他的喉咙愈发逼近,蒙面杀手退无可退将账本抛向熊熊燃烧的油灯。
“阿阳先救账本!”
火舌卷着纸张腾空而起,程朝手腕一转太平剑精准挑向半空翻飞的账本,回头时,窗外的夜色早已吞没了蒙面杀手的身影。
丛长立捂着渗血的肩头踉跄上前:“公子,你没事吧!”
“无事,不过摔了一下,好在账本无恙。”程忠季撑着案几缓缓起身。
他弯腰拾起半焦的账本,泛黄的纸页还在散发着呛人的烟气。
烛火在程朝眼底跳跃,将睫毛的阴影投在紧抿的唇上:“四哥,事到如今,你总要告诉我了,你究竟在查什么!”
“阿阳,徐家,徐琅玕就是助纣为虐的刽子手。”程忠季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沙哑得近乎破碎。
他何尝不知阿阳对徐琅玕有情,可当岚洲百姓易子而食的惨状浮现在眼前,当金木将军的忠魂在噩梦中泣血,这份真相即便剜心剔骨也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