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半张带着笑纹的脸。
“你是?”
她布衣荆钗,鬓角已略染霜白,怀里还抱着个三四岁的孩童,那孩子手里攥着半截糖葫芦,见了生人便往母亲怀里钻。
“娘子,我是城南卖花的。”
程朝扬起无害的笑,将竹篮往妇人前递了递:“这玉兰可新鲜了,插在瓶里能香上半月呢。”
妇人望着白生生的花朵,眼中泛起柔光:“哟,多好的花儿,只是我家里没什么闲钱”
“娘子看着面善,这支算我送您的!”
程朝不等她推辞,已将几枝花塞到她手里顺势往院内张望。
院中搭着竹架晾晒着几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墙角摆着几盆蔫头耷脑的野花。
“姐姐,我要那个!”孩童突然从母亲怀里探出脑袋,肉乎乎的手指指向她的竹篮。
他指的是篮边系着的铃铛。
“给你玩!”
程朝解下铃铛轻轻系在孩子手腕上。
“孩子不懂事,真是不好意思!你且等等我刚做了些米糕,赠予你做谢礼吧。”妇人说着抱着孩子往院内走去。
难道四哥也同三哥一般?!
天爷啊
她对各位哥哥爱谁娶谁并无意见,只是以光耀门楣为重的族老们恐怕又要捶胸顿足哀嚎一片了。
程朝攥着空竹篮回程府走时,撞见程忠季负手立在幼时私塾大树下。
“四哥在想什么呢。”
她垂眸盯着兄长靴面上未掸净的泥点:“四哥,城西新开了家米糕铺子,味道很是不错。”
“哦?改日倒要去尝尝。”程忠季握书的指节骤然用力,书页在风中哗啦作响。
“我今日去了城西还见着个有趣的事儿。”
余光瞥见兄长睫毛剧烈颤动:“有户人家的娘子为人和善送了我米糕”
“胡闹!”
程忠季猛地合上书本惊飞枝上雀儿,他意识到失态又放缓了语气:“阿阳,你与她不识怎可随意入口米糕。”
“四哥还有事,你和阿娘说不必等我用晚膳。”
程朝望着程忠季匆匆离去的背影,若四哥真在外面养了外室
正怔忪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