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之癖,我倒要看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西北的风沙硬!”
“儿子对乐天的心意至死不改,去西北可以,与他断情除非我死!”程忠义暴起,铁链哗啦作响扯动着脚踝处溃烂的伤口。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响彻寂静的柴房。
程朝看到她阿娘踉跄后退半步,扶住阿爹才勉强站稳:“程忠义,你可还记得你母亲咽气前同你说的话!你眼里可还有孝道?!难不成真要将你父亲活生生气死,你才如意是吗?!”
“婶婶。”
程忠义的身体晃了晃,铁链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父亲早年在战场险些送了命,母亲到死还在担忧他父亲的内伤,他不能活活将自己的父亲气死。
他缓缓垂下脑袋,额发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片刻后,他屈膝重重跪地磕出沉闷的声响:“爹,孩儿错了。”
油灯的光晕里,程连松看见儿子挺直的脊背渐渐佝偻下去。
那个从小在他膝头撒娇,破了点皮都要哇哇大哭的孩子,此刻像被抽走了脊梁。
“既然知错,便罢了。”
次日清晨,程忠义强撑着起身对着铜镜整理衣冠,镜中人面色苍白如纸,眼下青黑浓重,硬生生扯出笑意。
小厮压低声音:“哎,老爷近日频繁翻看夫人遗物。”
“三公子也是倔脾气,哎。”
用膳时,他主动给程连松夹菜,语气恭敬如常:“父亲,昨日是孩儿糊涂,让您忧心了。”
“”
筷子悬在半空,程连松最终只是默默点头。
程忠义将碗里的饭菜尽数咽下,可每一口都如同嚼蜡食不知味。
五哥
程朝看着他每日读书习字,参与家族事务,表现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顺从。
她轻轻拍拍程忠义的肩膀,触到他肩胛骨硌手的棱角:“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阿阳,他们都说我病了。”
墨汁溅出砚台染脏袖口,程忠义仍机械研磨,墨锭在砚台里撞出闷响。
“五哥你是喜欢男人吗?”
烛火将她五哥眼下的乌青映得愈发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