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后院撞见那一幕,程朝心里就像扎了根刺。
白日里处理公务时,笔尖总会不自觉地在纸上划出凌乱的墨痕。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间,程忠义与祁文芳相对而立的画面便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若是被伯父知道,他定会打断五哥的腿。
第二日一早,程朝借口要去城中闲逛,带着萧溯出了程府,行至承华班附近,她让马车在隐蔽处停下,自己则带着萧溯悄悄绕到承华班后门。
萧溯猜不透她要做什么:“郡主,你何时沾染了偷窥这种恶习了。”
“闭嘴。”
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时,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程忠义身着便服,步伐轻快地朝着承华班后门走去。
还真是五哥
程朝屏住呼吸,看着程忠义抬手叩响后门。
“吱呀。”
祁文芳探出半个身子,她看到是程忠义后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侧身让程忠义进去,随后迅速关上门。
不会吧
诚然她对五哥喜欢谁没有任何看法,可伯父是真的会打断五哥的腿啊!
此后几日,程朝总是找各种借口外出悄悄跟踪程忠义。
她发现,程忠义几乎每天都会来承华班,有时是清晨,有时是午后,甚至在深夜也能看到他偷偷摸摸的身影。
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质问程忠义究竟在做什么,可理智却告诉她不能冲动。
茶盏里的碧螺春氤氲着热气,程朝盯着水面浮沉着的茶叶,余光却紧紧锁住对面的程忠义。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扇坠,往常这个时候,他早该嚷着要去勾栏听曲了,可今日却显得格外安静。
“五哥,最近看你总是心不在焉的,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程忠义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能有什么心事?不过是府里日子太闷想出去寻些乐子罢了。”
程朝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寻乐子?我听府中的小厮说你最近倒是常往一个地方跑。”
程忠义的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但很快又换上玩世不恭的模样:“阿阳,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哥哥我向来爱热闹,长安城好玩的地方那么多,我怎么可能只去一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