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酒壶哐当摔在地上,白来兴踉跄指着戏台,浑浊的眼珠充满了恐惧与震惊。
“祁文芬”
戏台上的身影踏着碎步转身,水袖翻飞间,那张脸竟与被烈火吞噬的祁文芬一模一样。
“师师妹!你!你不是死了吗?!”
睫毛轻颤,泪珠坠落在胭脂晕染的面颊上洇开两朵血色残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不可能……不可能……”
白来兴跌坐在地上,指甲深深抠进砖缝,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明明!明明放火,放火烧死,烧死你了!”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眼前不断闪现出当年纵火的场景,以及祁文芬在火海中的哭喊,火舌舔舐着她的戏服。
“啊!!!”
白来兴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却挡不住戏台上飘来的声音。
“鬼是鬼”
他浑身抽搐着,双眼翻白间嘴角溢出白沫,最终瘫软在地。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荼蘼外烟丝醉软,那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
梆子声最后一次响起,余韵消散在渐浓的夜色里。
“娘,您听到了吗?这是您最爱的戏……”
白乐天缓缓摘下凤冠,他望着空荡荡的戏台。
何其可笑啊
天空中飘起了细雨,打湿了他身上的戏服,将尘封已久的恩怨冲刷浮现。
“乐天。”
拖沓的脚步声从戏楼深处传来,祁文芳身着素白中衣,每走一步脚下留下一滩浑浊的水渍。
“师兄,你终于承认了是你杀了阿姊。”
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昏厥在地的白来兴:“不枉我这么多年给你下的疯药。”
白乐天颤抖着开口:“姨母,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祁文芳只是步步逼近白来兴,湿漉漉的长发垂落几乎要扫到他的脸:“当年那场火,你以为能烧尽一切?”
“乐天,你唱得真像你母亲啊。”
她僵硬地转头,脸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