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乐天扶住老人摇摇欲坠的身子,声音破了音:“大夫!快去请大夫!”
“班主吐血了!快去请大夫!”
杂役们扔下水桶围拢过来,有人扯着嗓子朝巷口大喊,慌乱中打翻的木桶在地上滚出老远。
“这可怎么办啊!”
浓烟裹着焦糊味翻涌,身形单薄的女人扶着摇摇欲坠的立柱踉跄走出,素色襦裙沾满灰渍,苍白的脸上还沾着几道血痕,她怀里死死护着几本残破的戏本子。
她嗓音沙哑如破锣:“乐,乐天”
“姨母,都没了,一切都没了”
白乐天跪在滚烫的瓦砾堆里,他望着女人怀里残缺的戏本,泪水混着烟灰滚落在脸上划出深色痕迹。
怀里的戏本子散落开来,露出内页密密麻麻的批注。
女人踉跄走到他面前,枯瘦如柴的手轻轻抚上他沾满烟尘的脸:“没关系的,乐天只要有你在,我们承华班便不算完了。”
“当年你阿娘带着襁褓中的你重建戏班,如今这摊子,姨母会陪你再支棱起来。”
火光将她凹陷的眼窝照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