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阮达明醉眼惺忪般揉着太阳穴坐直身子,额角沁出冷汗,颤抖的手将酒水泼出大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继续喝呀,别客气!”
用完晚膳,阮清竹提起裙摆跑进小娘的院子。
明小娘摸着她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容音,你胖啦。”
程忠叔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女,粗糙的手掌在腰间佩刀上蹭了蹭,突然单膝跪地:“岳母放心,小婿会待她好的。”
“你叫我什么?”明小娘错愕看着他。
阮清竹抬头泪眼愣愣看着他,他对阮家主母只淡淡唤了声阮夫人,此刻却对着自己的生母郑重叩首,称一个小娘为岳母。
“生恩大于天。”
程忠叔握住阮清竹冰凉的手轻轻放到明小娘掌心,眼神灼灼:“我程忠叔只随我家夫人认亲,管旁人说什么,往后咱们每个月都回来看岳母。”
阮清竹埋首于他胸前抽噎不止,从前在绣楼苦熬的岁月里,自己心中唯有小娘鬓角的白发,如今这副被人轻贱的身子终于有了值得交付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