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如海在兰台寺才呆了两年,便被万隆帝外派。
调派令一下,家中养了三年的儿子便没了。
早产的孩子,好不容易养活了,能跑能跳,比姐儿身体好许多,就这么没了。
盛怒之下贾敏打杀了一干人,待要顺藤摸瓜时,被林如海拦住了。
是万隆帝想让林如海奋不顾身做个孤臣?
还是别人不愿意林如海外派,不想让林如海查盐政?
亦或是太上皇见不得他的门生被万隆帝所用?
这些吧,样样都有可能。
不深究还好,深究,那日子便没法过了。
自古以来,学得文武事,卖与帝王家,都是刻在朱朝男人骨子里的执念,林如海也不能例外,还有那林家这没了的爵位,林如海也想挣回来。
贾敏也是经了此事,才发现,文官的境地竟比武官还凶险。
来了扬州以后,林如海跟当今一样,没有可用之人,也是殚精竭虑后,才有如今的场面。
但,太上皇想保这些人,当今又没有根基,如今竟成了僵局。
王熙凤大致也懂了目前的情形,只说:
“我跟二爷下船之时,甄家没有动静,竟连管家仆妇的都没打发过来。”
贾敏拍拍她的手:
“人走茶凉,琏儿嫡亲的外家这一脉,外祖父死了,外祖母早没了,续弦的那位也就占个名分,最亲的竟只剩那位老姨娘。她也无法。”
“甄家如今主事的人是甄家旁系一个叫甄密的,勉强算是琏儿的二叔公。还有两个皆不同母的舅舅如今不过是帮着家里跑跑腿什么的。”
“琏儿此去,怕是要不了多久便回。”
王熙凤想起贾琏今早说起要去外家时的一丝向往,不禁替贾琏鞠一把泪。
只这也不关她事,便丢开去。
只叫了小丫头进花圃里,剪了一堆开得正好的花儿回屋插瓶。
与此同时。
扬州城外,黄家别院。
长廊幽长,明处日光闪烁,暗处幽深莫测。
朱栏黛瓦,飞檐斗拱,参差于假山池水之间。
廊柱非直非曲,柱上时有那朱漆剥落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