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底下,温判并没有遮阳的帐篷,所以,这正午时分,基本上没有人会来剃头,今天就开了一张,今儿的饭钱都还没着落呢,两毛钱可干不了什么大事儿。
温判将钱收起来,然后从箱凳里面拿出来一个小扫帚,将刚才给文三儿剃头的垃圾收拾一下。
因为根据原主的记忆来看,如果不赶紧收拾,一会儿要是这天桥附近的什么帮派头子小混混的碰到了,就要伸手收卫生费了,关键是如果是交了卫生费就可以不管了还行,而是你到时候钱交了,还得加快收拾干净。
“刀儿匠,别收拾了,赶紧的,给松爷收拾收拾,利落点儿,不然,爷爷我掀了你的摊子!”
就在温判收拾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他头顶上响起来了,听着声音,温判抬头一看。
原来是五六个穿着白衬衣,黑色灯笼裤的混混在他面前,领头那个油头粉面的光头中年人,歪叼着烟卷儿,脚上的新布鞋正踩在他箱凳的一端,这叫龙头,被人踩了,在这些小混混看来,都是极其不尊重的,也是他们蔑视人的一种手段。
当然了,这种手段对他来说,不过是把箱凳踩灰了而已。
“这位爷……”
温判忙不迭的将手里的小袋子抖了抖,然后刚要起身,就被人用文明棍抵住了胸口。使文明棍那小子吊着眼皮,恶狠狠的对着温判吼道。
“装什么糊涂?松爷的话听不见?”
松爷吐了口烟圈儿,油亮的光头在日头下反光。
“今儿行市怎么样?开了几单啊?”
他一开口,边上的小弟就开始拉开他的箱凳,开始查看,只见里面只有六七十个大子儿,两毛多一点,这小弟也没有拿,首先是太少了,另外一个是即便是要拿也要有个理由。
随即看向了他们的老大松爷,那样子,看起来,极其的嫌弃温判的抽屉。
见此,松爷就明白了,朝着还在偷瞄小弟的温判吼了一声。
“看什么看,赶紧爷收拾收拾,要是,收拾不利落,有你好看。”
温判心里直发怵,手却稳当当地铺开围布。
“松爷,您这头才剃过…”
温判有些想说,你这头才剃过,没必要剃,这锃光明亮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