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了桥边上。这是温判经常在的位置,以前是老爷子江一伸在的位置,老北平人讲规矩,一般不会抢你的位置。
所以,即便是温判没来,他这位置也是空着的,而看到温判来了,边上的算命瞎子,将自己的墨镜往下扒拉了一下,确认自己没看错,才开口对他说道。
“哟,刀儿匠,来了?几日不见您,搁哪儿发财去了?改明儿带老瞎子一个?”
温判闻言笑了笑,感情明眼人看不清瞎子,瞎子能看清明眼人啊。
“您吉祥,前几天栽了跟头,老家儿也驾鹤西游了,家里盘盘腿儿呢。眼瞅着再不出门,嚼谷儿都快断顿喽!您这儿,今儿个开市了没?”
听着温判的话,瞎子把眼镜重新戴好,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了句。
“老江这一走啊,倒也算是修来的福分。咱这瞎老头子现如今虽说还活着呢,可眼么前儿这道坎儿算是横过来了,估摸着啊,离归西也差不离儿喽。”
瞎子算命的和老爷子江一伸以前长期为伴,后面江一伸把手艺传给了温判,温判接了手艺,也接了和他聊天儿的人,现在听到江一伸走了,难免有些难受。
“没事,这人嘛,总要往前看,您也别太难受了。”
瞎子没有多说什么,好像嘀咕了一句,真的,但是温判没听清。
坐在桥头边上,温判偶尔划动一下唤头等人来剃头理发,与老瞎子时不时的聊两句,这老瞎子姓陈,无儿无女,就靠给人摸骨算命维持生活。
当然了,他陈瞎子是别人喊出来的,他自己并不瞎,只是有点像是白内障,用力还是能够看得清的。
温判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来剃头,他都准备扛着挑子准备去找生意了。
这时候陈瞎子朝着温判的方向瞥了一眼,淡淡的说道。
“刀儿匠,来生意了。”
温判闻言看了看,这周围的人来人往的,黄包车车夫们都戴着帽子,费力的拉着黄包车。
哪儿有要来剃头的人?不过,就在温判疑惑之际,一个拉着黄包车的中年人朝着他跑了过来。
这人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单眼皮,小眼睛,眼皮肿着个大眼泡,眼珠子上全是红血丝,看起来就像是一双兔子眼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