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在眼前炸开,大人和小孩抽搐又扭曲的脸在池砚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可她始终无动于衷。
死就死了,活该。
审讯台的灯光被燃起,对面是一张年轻宽厚的脸。
佩戴着勋章的警员一脸严肃的开口:
“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你妹妹和侄子死亡的事实,但我们需要给这件案子定性,池女士,请配合调查。”
将长发向后拢了拢,池砚目光有些放空的停在了男警员忠厚老实的脸上,缓慢的点了点头。
“说说事情的经过。”
盯着对面审讯的年轻男人,血色一点点覆盖她回忆的思绪,池砚感觉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了。
不是怕,就是单纯的印象深刻。
怎么有人能这么唬,把自己唬死了。
温和的声音如故,可音色中的疲惫却让人无法忽视:
“我的工作时间是晚间6:00-8:00,工作中档时间段,也就是7:00时,听到了一阵喧哗,播音台楼底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一看事情闹的不像话,我去查看情况,下楼就看到家中四妹池文娟跪地磕头,说我抢了她的念书机会,卖了她的工作,理应养她和她的孩子。
我没同意,学习机会全家孩子都有,没有什么抢不抢的。至于工作,她的工作本身就是我为她安排的,没有卖不卖的问题。
她被我说怒了,从她抱着孩子的被子中掏出一柄菜刀就往我身上招呼。
我掉头就跑入播音大楼,她提着菜刀就追。”
缓了一口气,池砚握紧了手心,白皙的手背上青色的脉络若隐若现,平复了下心中涌起的不适,继续道:
“播音大楼一共五层,一二层是晚间播音,三四层是午间播音,五层是早间播音。
一二层的人看到我后面跟着个拿着菜刀砍的人,基本都锁死了门,我只能往楼上跑,不过由于工作时间问题,楼上的房间除了四楼的文印室都被锁死了。
我只能往四楼文印室跑,但在跑到三楼的时候实在跑不动了,就把揣在兜里的两盒雪花膏砸了出去,雪花膏落了一地,池文娟踩着雪花膏把手中提着的菜刀摔了出去。
眼看菜刀被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