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跟着去了寝殿。
见她身子不甚方便,亲手给她脱了鞋袜,又给她盖好被子。
他温声说,“睡吧。”
裴听月确实困了,也不想这么快原谅他,便转过身阖上眼睡了过去。
其间她听到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并没有放在心上,熟睡过去。
这一觉裴听月睡得满足,醒来时有些口渴,想唤云舒给她倒杯水来。
她猛然察觉出不对劲。
按理来说,云舒云筝早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身影呢?
莫不是刚刚皇帝见殿内没人伺候,罚她们了吧?
裴听月顿时就醒了困,一骨碌坐了起来。
这一坐,她更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皇帝的穿得常服在她榻沿上,还有玉带和香囊等物,一并在上面。
裴听月惊诧。
皇帝脱衣服干什么?
即使屋里烧了银丝炭,不是那么冷,可皇帝素来穿着端正,没有只穿中衣的习惯啊?
裴听月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她连外衣都没披,只拢了披风,匆匆出了寝殿。
出了寝殿后,裴听月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因为她在外间,并没有见到皇帝。
他到底在哪?!
裴听月一颗心沉入海底,她推开菱窗,在雪地里看到那道身影。
那一瞬间,裴听月瞳孔骤缩,倒抽了一口冷气,惊得三魂七魄都丢了。
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皇帝疯了吧!他竟然用苦肉计来博取她的心软!
裴听月艰难咽了咽口水,快步出了后殿。
越是靠近那道身影,她越是心惊,皇帝脸色无比苍白,就连唇色都是白的。
裴听月难以置信地走过去:“皇上这是做什么?”
谢沉垂下染着白霜的长睫,轻声说,“给你看朕的诚意。”
裴听月身形晃了晃,哆嗦着手,想要解下披风给他披上,却被他制止了。
他的手很冷,一直冷到裴听月心底最深处。
她不太敢想,要是太后、皇后知晓皇帝为了她这般行径,她会落得什么下场。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