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卿醒来的时候，四周是一片灰白的空间，仿佛被剥离了色彩的世界，沉默而冰冷。
她眨了眨眼，试图捕捉记忆的碎片。记得之前她正在镜渊装置中与秦宴对话，实验区忽然传来剧烈的能量波动，紧接着便是一阵刺耳的尖啸声，仿佛意识被撕裂，坠入深渊。
她下意识摸了摸脖颈，那里依旧贴着生物反馈芯片，微弱的电流流动感证明她仍在意识联接状态之中。只是现在的这个空间，显然不是第一层镜渊模拟空间。
“这是……第二层？”
她低声呢喃，声音在空旷中显得格外突兀。
脚下的地面泛着浅浅的光，有些像液体，却支撑着她的重量。四周没有时间感，没有风，没有声音，连自己的呼吸都被吞没在这片寂静之中。
“江晚卿。”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是秦宴。
她迅速转身，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身形模糊不清，像是由光影构成。他的轮廓和秦宴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语气都一模一样，但江晚卿却皱起了眉。
“不对……你不是他。”
那影像轻轻笑了笑，眼中泛着一丝诡异的涟漪：“你终于能分辨出我与他的差别了，这说明……你正在觉醒。”
江晚卿后退了一步，眼神冷下来：“你到底是谁？这是哪里？”
“这是第二层世界，也是你意识的深层边界。”那人缓缓抬起手指向远方，“你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你潜意识的具象化。你以为自己是在执行‘镜渊计划’，但实际上，你才是整个计划的。”
江晚卿的瞳孔猛地收缩。
“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当年镜渊实验最初的数据模型吗？”那人低声道，“001号意识体，来源未知，代号‘白渊’，最初被定义为非人类意识样本。”
江晚卿脑中闪过一连串封存的档案。她曾无数次查阅那段模糊的记录，却从未知道001号到底是什么。
“你说……那是我？”
“不仅是你。”那人走近几步，脸上的模糊逐渐清晰，赫然是——江晚卿自己！
“我是你意识中未被激活的部分，亦或者说，是你被切割丢弃的那段真实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