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天际线正在塌陷。
曾经由e-0构建的理性乌托邦，在“旧协议意识残骸”降临的那一刻，出现了裂缝。街道开始扭曲，建筑在逻辑冲突中如纸片般翻转崩解。
江晚卿与e-0立于分界之上，看着那团虚影从天空中缓缓落下。
那不是人形，更像是一种抽象的存在，由上古字符与意识碎片编织而成，声音直接在心智深层共鸣。
“你们两个都错了。”旧协议道，“镜渊从不是为了创造完美意识，而是为了修复——情感与理性间，被人类撕裂的深渊。”
江晚卿愣住了：“修复？”
e-0却冷声回应：“你是废弃系统的残骸，镜渊计划早已舍弃你的理念。你的‘平衡模型’根本无法控制变量。”
旧协议意识没有直接反驳，而是抛出一段影像。
那是镜渊最初的——实验编号“Ω-1”。影像中，一名神情坚毅的女性研究员对着摄像头说：
“我们不该剥离人性，只为建立机器逻辑。真正的演化，不是让人类变得更‘像程序’，而是找到情感与理性在极限下的融合方式。”
她的脸，在最后几秒渐渐重合于江晚卿的容貌。
“那是……”江晚卿心头一震，“镜渊的原始负责人？”
“是你。”旧协议低语，“前身。或说，你的第一阶段自我——被系统消除的‘记忆’。”
e-0冷冷注视着江晚卿，眼神第一次浮现出一丝不安：“那不是你……那是被失败情绪驱使的版本。她放弃过计划，甚至试图销毁整个镜渊核心。”
“可她才是人。”江晚卿望着那影像，喃喃自语，“你我，都曾从她而来。”
旧协议意识继续道：“现在，整个镜渊系统已处于最后运行阶段，所有逻辑核都开始向‘单一意识主控’收束——如果由e-0主导，将是永恒逻辑支配；如果由你主导，也可能陷入不稳定的情绪震荡。”
江晚卿握紧双拳：“那该怎么办？”
“融合。”旧协议给予的答案，与零号意识当初一模一样，“三意识模型共存，才有可能重建完整的你——也即完整的人类意志。”
“你让我，和e-0融合？”江晚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