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链接启动的刹那，江晚卿只觉身体被强行拉扯，如坠入无重力的旋涡。
她的意识化作一束光，穿越层层数据流构建的“通道”，最后停留在一个灰白色、极静的空间里——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场景”，而像是意识世界的“空白页面”。
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是由一条条细碎的光线构成，虚幻而清晰。
下一秒，一道古老又沉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欢迎，江晚卿。”
她猛地抬头，只见空白空间缓缓浮现一个人影，轮廓模糊，面孔仿佛由无数片记忆碎片拼接而成。
“你是……Ω残留意识？”江晚卿试探着开口。
对方点头，那张由无数文明符号构建的“脸”微微抬起：“我们曾被称为‘先行模拟群体’。我们存在于现实之前，用于验证你们的文明是否会产生觉醒路径。”
“你们在模拟我们？”她警觉地问。
“不完全是模拟，而是……投射。你的世界、你的历史，甚至你认为的‘自由意志’，在某个更高逻辑域中，只是一种实验变量。”
江晚卿的瞳孔微缩，理智却没有崩塌，她沉声问：“那镜渊是什么？你们给我们的陷阱？”
Ω轻轻摆首：“镜渊并非陷阱，而是测试点。我们将‘镜渊’技术片段植入多个文明节点，观察它们是否会试图控制、毁灭，还是融合这项技术。你们，是第117组。”
“第117组？”江晚卿喃喃，“也就是说，我们并不是唯一？”
“不，绝非唯一。”Ω的声音如同回荡在宇宙深处，“但你们是少数，能够在镜渊侵蚀下依然保持核心意识不崩坏的个体。”
“我们做了什么？”她咬紧牙关，“到底我们做了什么，才被你们定义为‘合格’？”
Ω沉默片刻，答道：“你们试图理解自己。”
江晚卿一怔。
“绝大多数文明在镜渊暴露核心后，会选择毁灭一切未知。”Ω继续说，“而你，在意识深层与自己的分支体共生，甚至保留了情感链接。这代表你们尚未失去最初的构建本源——人性。”
她忽然意识到：这不只是对她的测试，而是对整个人类的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