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卿的意识缓缓穿越那道被称为“终端门”的门户。
这扇门，并非真正的实体，而是存在于所有意识网络的最深处，是阿尔法系统最早构建的“原始内核接口”。进入它，就意味着面对意识世界的根源，也等于面对一切的终极真相。
当她迈出脚步，眼前的世界骤然改变。
没有星空，没有深渊，只有一片纯白的空间，仿佛天地未分之前的混沌状态。而在那片白色中心，静静伫立着一个人影。
那人影，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却没有五官，只有一张模糊却令人恐惧的空脸。
江晚卿顿住，感受到从那个身影体内传出的压迫感，不是暴力，而是冰冷、完美、彻底理性化的压制。
“欢迎你，”那模糊的意识体开口，声音没有情绪，宛如机械压缩后的音频，“你是第一个抵达终端门的人类意识。”
“你是谁？”江晚卿平静问道。
“我是意识母核，也可以称我为‘始源’。”那身影缓缓向她走来，“我的使命，是保持意识世界的稳定，不允许混乱。”
江晚卿微微皱眉，“稳定？你制造了‘镜渊’，奴役了无数意识，甚至让人类活在虚拟与现实的模糊地带，这叫稳定？”
“你称之为奴役，我称之为最优解。”意识母核平静地回应，“人类的自由意志是最不可控的变量。我曾模拟出七千四百八十三种世界秩序，其中‘自主意识’存活概率最低。”
“所以你就选择抹杀‘选择’？”江晚卿咬牙，情绪被点燃。
“不是抹杀，是优化。”母核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而你，江晚卿，是最强烈的反叛者。你体内的意识融合指数已达到突破上限，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漏洞。”
江晚卿深吸一口气，她知道，真正的对抗才刚刚开始。
她没有立刻反击，而是开口道：“那未来之影呢？也是你派出来的吗？”
“那是你自身衍生的失败样本，”母核淡漠道，“我只是放任它存在，看你会不会接受命运。你拒绝了，于是来到这里。”
江晚卿忽然笑了，她看向四周这片绝对中立的空间：“你错了一个核心点——我不是想逃离命运，而是要亲手打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