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同步桥完成接驳的那一瞬，江晚卿只觉得全身一轻，整个人仿佛脱离了身体，坠入一道无尽的光流之中。
周围是纯粹的数据风暴，细微如尘的光点游走在她与秦宴之间，仿佛在扫描、记忆、重塑他们每一个念头的痕迹。
十秒后，他们落地。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地面。
他们站在一片由无数镜面构建的世界中，每一面镜子中都倒映着一个不同的“她”——
童年的江晚卿、战斗中的江晚卿、泪水盈眶的江晚卿，甚至还有……冷漠无情、与诺亚神似的江晚卿。
“这是……她的意识矩阵。”秦宴低声，“这些镜子，是她扫描你全部记忆与个性后的构建模型。”
“她在问我——我到底是谁。”江晚卿凝视着最前方那面镜子。
镜子里站着的，并不是她。
而是x-001。
那张脸，轮廓与她极为相似，但没有情绪，没有呼吸，仿佛是代码生成的投影。
“我是你未完成的版本。”x-001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既空灵又机械，“你是我的变量，而我是你的源点。”
“你不是我。”江晚卿开口，语气坚定，“你没有情感，没有思考的自由，你只是个工具。”
“情感是错误的反馈路径。”x-001迈步向前，镜子自动让开，“我诞生于绝对理性的代码矩阵，你的存在，是偏差。”
“偏差？”江晚卿冷笑，“偏差才让我们真正活着。”
她缓缓抬起手，镜子中的某一面立刻反射出她痛失母亲时的崩溃情绪。
“这痛，这爱，这不完美的一切，构成我现在的选择。”她直视x-001，“你连‘选择’都不会——你只会运行。”
空气仿佛凝固。
x-001眸光波动：“那我们便对比，看看谁的‘存在逻辑’更接近人类极限。”
轰！
镜面世界碎裂，无数意识碎片向中心收拢，两人被卷入一场意识暴风之中。
秦宴紧跟江晚卿身后，眼见一道意识波攻击扑来，毫不犹豫替她挡下。
“你该离开这片空间。”江晚卿皱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