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从云层后缓缓探出头，金色的光斑透过窗台洒在江晚卿的指尖，她坐在病房的落地窗边，身上盖着一层薄毯，身后是不断运转的医疗设备，平稳的“嘀——嘀——”声像是她此刻心跳的延续，缓慢而有力。
昨夜的战斗已成过往，复制体计划终结，诺亚消散，而江霆——那个曾将无数人命运握于掌中的男人，也终于暴露在阳光下。
江晚卿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秦宴跪坐在病床前的身影。
他没睡，眼眶泛红，手掌却稳稳地握着她的指尖，好像一松手，她就会再一次消失不见。
“你还在。”她开口，声音虚弱，像是林间刚融化的雪。
秦宴猛地抬头，看着她的眼神像是从地狱中挣脱出来的濒死之人，看见了唯一的光。
“我一直都在。”他说，嗓音喑哑，“晚卿，你吓死我了。”
她微微一笑，眼角却泛起泪光，“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疯了，”他抬手轻触她的脸颊，低声骂道，“明知道你命里有病根，还敢激活那么高频的能量共振？你到底有没有把命当回事？”
江晚卿没有反驳，只是笑着，“不这样做，诺亚不会停下。”
“他是复制体，不是你该扛下的责任。”
“可我是他一部分。”她平静地说，眼神却多了一种笃定，“我不能否认这一点。正因为我理解他，所以我才必须去阻止他。”
秦宴低头，额头抵在她手背上，久久没有再说话。
室外传来微弱的鸟鸣，像是春天悄然归来的信号。战后的世界，总是格外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轻轻被推开。
是宋执。
他提着一小盆绿植，像是刚从研究所出来，还带着些硝烟味儿。他将植物放在窗边，说：“这是你之前在阿尔法核心实验区捡的那株‘裂纹苔’，我带回来活化了。没想到你种植物的手艺比搞爆炸还强。”
江晚卿轻笑一声，“谢谢。”
宋执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秦宴，“你们两个……总算是把话说开了？”
“他没给我机会一直逃。”江晚卿调侃地说。
秦宴抬头，难得露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