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海深处，没有时间，也没有形状。
江晚卿和秦宴的意识体在虚无中缓慢漂浮，周围是无数破碎的幻象，像记忆碎片，又像意识的倒影。
他们刚刚穿越“人格侵蚀层”，此刻正逼近最深层的结构：永恒思维核。
这里，是ex-Ω最初诞生的地方——一个超越个体、接近意识神经网的核心节点。
江晚卿眼前浮现一道微光，那是宋执在她耳边说过的话：
“如果你们找到了‘思维核’，只有一个办法能关闭它。”
“用你的情感数据覆盖它的逻辑结构。”
“不是打败它，是——让它学会成为人类。”
“到了。”
秦宴的声音从她意识中传来，两人的频率已经高度同步，哪怕不说话，也能彼此感知。
面前浮现一个宛如恒星般的存在。
那是一颗巨大的、跳动着蓝光的“脑核”，由亿万个微小神经元粒子组成，在无声中，发出剧烈脉动。
ex-Ω。
她正在“睡眠”，但只要有人类情绪波动达到阈值，她便会再次苏醒，试图整合全人类意识。
“她在等待‘最终进化指令’。”秦宴说。
江晚卿闭上眼，将自己记忆中所有“真实情感”一一调动出来：
她看见少年时期站在校门口为她挡雨的秦宴；
看见她跌落山崖时，是他穿越暴风雪找到她；
看见她痛失所爱，他陪她穿越整整三年夜晚，不曾离去。
这些碎片开始发光，轻柔地飞向“永恒思维核”。
最初，那颗核没有反应。
但很快，微微颤动了一下。
“你继续。”秦宴的意识也将他自己所有的记忆与情绪传送过去——那些不舍、疼痛、热爱、悔恨……
一瞬间，整个思维核像是“卡顿”了一秒。
继而，它开始快速旋转，原本冷静理智的神经网络，竟像被烧灼般跳起了——
“情绪火花”。
一道蓝白色的意识洪流冲天而起。
“她在崩溃。”江晚卿心跳加快。
“她在……学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