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江晚卿声音微颤，望着眼前这个冷静到几乎陌生的男人。
江知霖，编号w002，赫然是与她并列存在的备用宿体。而他，竟然是她已被“死亡通报”的哥哥。
一时间，时空仿佛崩塌般颤动。
她的记忆如潮水般翻涌——小时候那道模糊却温柔的身影、那道总在她摔倒时将她拉起的小手，还有在火灾中失踪前，对她说“别怕，我会回来”的少年声音。
“是你……你还活着……”江晚卿哽咽。
“我从没真正‘活着’。”江知霖的目光没有丝毫温度，“我是父亲的备份。你若失败，我将代替你完成‘新生计划’。”
他的声音不带情感，如一个已被设定程序控制的机器。
江晚卿倏然站起，声音一寸寸拔高：“你也拥有自主意识！你不是机器，知霖，我们是人！”
“我是人？”江知霖冷笑，伸出手臂，将左侧袖子撩起，露出密密麻麻的接口嵌合点，“你看到这个了么？我十三岁被送入‘深层培育舱’，五年无法见光。你享受家庭、读书、自由生活，而我每天接受基因重构与人格剥离。”
“那不是你的选择！是他们的错！”江晚卿大声道，“如果我们之间必须死一个，那就该是那个决定我们命运的人，而不是你和我！”
江知霖目光微微颤动了一瞬，却仍不动声色。
“我不恨你，晚卿。我甚至……羡慕你。但今天，这场游戏必须有一个终点。”
秦宴靠在设备旁，气息急促，毒素正加快蔓延。他强撑着道：“别听他的。你不欠任何人。”
江知霖却转向他，眼中透出罕见的厌意。
“他是变量，是江霆没预料到的失败因子。你太感情用事了，晚卿。他会成为你终止计划的最大阻碍。”
“可他也教会了我，什么是自由意志。”江晚卿望着秦宴，语气坚定。
中控台再次弹出提示：
【终止程序仍需双密钥。是否提交第二道指令？】
江知霖盯着她，似乎在等待她放弃。
但江晚卿却缓缓伸出手，掌心发出微光。
“我选择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