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步程序启动的瞬间，江晚卿只觉得大脑像是被猛地撕裂，意识被拉扯着沉入一片无垠的黑暗之中。
没有声音，没有形体。
她仿佛坠入了一个永无止境的意识深海，四周是碎裂的记忆片段，像悬浮在水中的镜子碎片，不断闪烁着不属于她的记忆波动。
“秦宴？”
她试图呼唤，但声音像被吸入真空，连回音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光点出现在她面前。
她朝那光点游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是一间破旧的出租屋。
墙壁剥落，窗帘半垂，桌上放着未吃完的泡面和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笑得天真烂漫，站在花丛前。
而身边，是一个少年，眼神冷峻，脸上带着淡淡的疤痕。
江晚卿心跳一滞。
她认得那个女孩——那是她小时候，八岁那年，她在福利院玩耍时拍的照片。
可她从未见过那个少年。
“你怎么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江晚卿猛地回头。
是秦宴。
但不是现在那个西装革履、冷峻果决的秦宴。
他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手上还有未干的血痕，眼神里满是警惕和防备。
“你……那时候就认识我？”江晚卿的声音发颤。
少年秦宴没有回答，只是低头默默走到桌前，将照片收好，藏进书包里。
“你在窥探我？”
“我不是……我在同步。”江晚卿艰难解释，“系统说……要终止它，就必须牺牲你，或者我们一起同步。”
秦宴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
那笑容有些苦涩，却也释然。
“我早就知道。”
“你知道？”江晚卿瞪大眼睛。
“嗯。”他轻轻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你以为我不知道y-04是什么？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一直在等你说出来。”
江晚卿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许久才挤出一句话：“你为什么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