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睁开眼的那一刻，所有正在运行的Θ计划监测设备集体陷入短暂的“黑屏”状态。
如同某种无形的信号从他体内扩散出去，一圈圈意识波纹仿佛具象化的涟漪，冲击着阿尔法核心实验区的每一层神经网络。
“他不是受控者……是自主体！”江霆死死盯着屏幕，眼神第一次浮现明显的动摇。
而此刻，秦宴的意识却处于另一个空间。
那是一座陌生的“虚拟囚笼”，每面墙上都是漂浮的画面，像无数细碎却真实的记忆在倒流。
他缓步走过，每一帧都像是被强行抹除、藏匿的过去。
有一个片段，他看到自己小时候被关进实验室，透过厚厚的玻璃看到另一个女孩坐在另一边的观察室中。
女孩瘦小，眼神清澈——是江晚卿。
研究人员在耳边低语：
“003号个体对001号产生特殊精神依附，现阶段应终止接触，防止脱控。”
下一帧，是一场火灾。
实验楼在火光中崩塌，他背着江晚卿冲出密封门，而身后的管理员尖叫着：“你疯了吗？她是变量！你不该干预！”
秦宴却在熊熊火焰中，毫不犹豫地挡在她前方。
而更早一些的片段，他看到自己被带进江霆的私人办公室。
那天，江霆问他：“你恨我吗？”
少年秦宴没有回答，只是直视他，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抗拒。
江霆拍了拍他的肩：“记住，我不是毁你人生的人。我是在把你，变得有价值。”
现实中，江霆凝视着逐渐恢复画面的监控系统，冷声道：
“他恢复记忆了。”
“那又怎样？”旁边的研究员有些慌乱，“他会脱离控制。他知道你做了什么。”
江霆却缓缓笑了，像是对未来充满信心：“这才刚开始。”
“Θ计划的真正目的，从来不是控制他们。”
“而是……融合他们。”
与此同时，江晚卿也在同步感受到精神层面异常波动。
她站在实验区的中央感应舱前，脑内忽然一阵刺痛，仿佛有人将某段记忆从深海中硬生生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