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实验通道中，空气仿佛凝固，墙壁上传来的低频电流声混杂着潮湿水汽，像是一头沉睡中的怪兽在呼吸。
江晚卿缓缓后退，看着顾教授从阴影中走出。
他的白大褂在暗光下几乎发出冷冽光芒，他的眼神，既熟悉又陌生，像是多年前某个关于“信任”的幻象终于碎裂成刀刃。
“你一直在等我。”江晚卿冷声开口。
顾教授笑了笑：“不，是‘她’一直在等你。”
“江妍？”
“你的体内，有她最后一部分意识碎片。我们原以为提取失败，但她的意识找到了你，并在你体内完成了残片自我重组。”他顿了顿，“你，是她选择的‘容器’。”
江晚卿心跳加快。
“你们从一开始就计划把她‘转移’进另一个人身上？”
顾教授点头：“群体意识模型001项目，从来不只是科技探索，而是——重塑灵魂。”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递过来。
照片上，是江妍——被约束带束缚在病床上，眼神麻木，四周摆满脑波图仪器与记忆提取器。
“她是你们的实验体，不是人吗？”
“在技术上，她比人更重要。”顾教授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某项学术成果，“她拥有极罕见的‘多重记忆通道结构’，我们发现这类人的记忆不会随着肉体崩解而完全消散，甚至能转移。”
江晚卿声音发抖：“你们要将她，彻底复制到我身上？”
“不是复制。”他走近一步，低声道，“是融合。”
“你的情绪强度、抗压指数、记忆回溯能力都在设定范围内。”
“你和她，将融合为一个新个体。”
他按下手中的仪器按钮。
头顶的管道忽然涌出蓝光，整条地道微微震动，仿佛某种沉睡的结构正在苏醒。
墙壁四周浮现出隐藏的金属舱门，一扇扇自动打开，露出冰冷的舱体、机械臂和悬挂式脑波链接仪。
每一个舱门后面，都站着一个人——神情麻木，眼神空洞，像是被“借用”的空壳。
“他们是……？”
“失败的宿主。”顾教授低声道，“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