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脚步虚浮地回到营帐,双腿一软,重重瘫坐在椅子上,发出沉闷声响。他双手抱头,十指深深插入发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脑海中不断浮现父亲的音容笑貌:幼时父亲宽厚手掌的轻抚,谆谆教诲的慈爱,出征前殷切的叮嘱。可如今,自己却为了西岐,将父亲推向了万劫不复。
“我这是做了什么……”姬发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悔恨如潮水般将他淹没,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揪心的痛。他深知,从答应西方教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踏上了一条荆棘遍布、无法回头的歧途。
西岐的命运与父亲的生死,在他心中反复拉扯,让他陷入无尽的痛苦挣扎。未来的路,黑暗而漫长,而父亲的命运,也将在这场充满阴谋与算计的漩涡中,被彻底改写 ,再无挽回的可能。
姬发怀着满心的沉重与煎熬,将西方教那个道士所要求的东西一一备齐,递交给了他们。每交出一样,他的心就像被重锤狠狠敲击一下,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
之后的七天,姬发度日如年。他整日把自己关在营帐中,时而眉头紧锁,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时而呆坐在案前,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脑海中不断浮现父亲的身影。每一次闭眼,父亲的音容笑貌就会清晰地浮现,他的内心便被愧疚与痛苦填满。
终于,第七天,西岐的探子匆忙奔进营帐,“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颤抖与惶恐:“二公子,大事不好!据探子回报,西伯侯……已经亡故了!”姬发的身体猛地一震,手中的茶盏“啪”的一声掉落,摔得粉碎。他瞪大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悲痛,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久,他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吼,那吼声中,有对父亲的愧疚,有对自己的痛恨,更有对这残酷命运的不甘 。
西岐军营内,一片死寂,仿若被一层沉重的阴霾彻底笼罩。当西伯侯离世的噩耗传来,整个营地瞬间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之中。士兵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哀伤,手中的兵器不自觉地垂落,仿佛连它们也在为这位备受敬重的侯爷默哀。
姬发和伯邑考听闻消息,如遭雷击。伯邑考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父亲!”他悲恸地嘶吼着,声音中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