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士的入场,让这场集会彻底变了模样。
众人纷纷站起身离席,避让这几名凶神恶煞的壮汉。
卢嘏仍在挣扎,大声指责王凝之虚伪贪婪,让其他世家的人不要上当。
既然已经撕破脸,王凝之索性与众人说个明白,他让人堵上卢嘏的嘴,说道:“我已经让慕容绍领军北上,去会会那帮山匪流寇,你们最好与这件事没有关系,不然将士们手里的刀可不认得百年世家的招牌。”
渤海高氏的高泰挤出人群,对着王凝之问道:“王公此举恐怕不妥,河北才刚刚平定,百姓民心未附,如此大兴刀兵,岂不人人自危?”
“乱匪滋生,我出兵平乱,还百姓一个清朗世界,他们为何要自危?”王凝之答道:“你若是担心我趁机栽赃陷害,夺取世家家产,则大可不必。”
高泰见他一语道破,拱拱手,退了下去。
清河房氏的房默出列道:“王公命慕容将军率军前往,地方郡县难免恐慌,不如另择将领,以免横生枝节。”
王凝之笑道:“你多虑了,军有军规,此次只平乱匪,不及其他,若慕容将军有逾矩之事,我自当严惩。”
房默听完行个礼,退入人群。
见王凝之如此坚持,其他人都不再多言。
王凝之又道:“今日聚会,未能尽兴,实为憾事,好在法师还要在城内盘桓些时日,大家可私下再交流一二。”
慧远合掌,诵了声佛号。
在场的众人纷纷上前向王凝之和慧远行礼,然后一一离开。
很快,宽阔的高台上就只剩下王凝之、郗超和慧远几人。
王凝之面带歉意,对慧远说道:“我治理不善,让法师见笑了,卢嘏是法师旧人,我也没留情面,法师不要怪我才好。”
慧远则回道:“王公行事自有法度,无需考虑我这方外之人。”
王凝之叹了口气,“法师适才所讲,我是认同的,学问上儒道释可以归一,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没法和他们讲学问,空口白牙地告诉他们以后会好的。”
慧远听他言辞真诚,破例多说了两句,“王公有王公的道,我佛法中情无取舍,王者教化百姓,沙门救度众生,大家和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