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失败了,我不敢说自己就比他高明。”
王凝之笑道:“改革不是一蹴而就的,府君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吗?”
申绍若有所指,“放不放弃,我说了不算,毕竟问题在那,解决之道也在那。”
王凝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继续接见其他官吏。
到了晚上,王凝之命人找出当年申绍的上书。
他出来前,就对这位敢于批评朝廷贿赂成风,致使民不聊生的申绍做过功课,一应卷宗都带在身边。
奏疏拿来后,王凝之让王殊看了一遍。
内容其实很简单,大部分都是批评朝廷所托非人,宰执不是出身行伍,就是皇亲国戚,根本不知道民间疾苦,又赏罚不分、纲纪废弛、竞相奢靡之类。
解决之道,则是老生常谈的精简官员、节抑浮靡和赏功罚罪等等。
王凝之见儿子看完,问道:“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他敢在燕国太后擅权、太傅贪婪的背景下,上这样一道奏疏,勇气可嘉,”王殊简单点评道:“但燕国不会用他,也在情理之中。”
王凝之怪道:“这是为何?”
王殊笑答:“燕国天子年幼,太后和太傅掌权,他这样的上书,交上去不被砍头就不错了。”
王凝之点点头,“但他身居高位,还能保持清醒,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所以我打算重用他,你觉得什么差事合适?”
王殊没想到父亲会问这个问题,挠了挠头,“调回邺城,让他出一份详细的改革方略?”
“他出不了,”王凝之否定道:“他只看到了朝中的问题,对民间的问题了解得还不够。”
王殊想了想,又道:“那给他换个郡,让他再多了解一些民间疾苦。”
王凝之摇摇头,笑道:“你知道绣衣使者吗?”
“知道,”王殊答道:“是汉武帝时期设置的一个官职,算是御史的一种,但只听命于皇帝,负责督察官员,专治逾制不法之事。”
“你觉得安排这样的暗探,来监察各级官吏合适吗?”
王殊沉吟了好一阵,这才答道:“汉武帝晚年的巫蛊一事,罪魁祸首江充便是绣衣使者,所以我觉得此事还需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