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笑道:“你连庾家和天师道都用上了,还有没有我不知道的?”
王凝之老实道:“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桓公真要出手,他们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你就是想把事情闹大,”桓温直言道:“我杀得越多,你越开心。”
不料王凝之却否认了,“没有,入局的人越来越多,我知道桓公就不会再杀了。”
“这是在威胁我吗?”桓温的脸上闪过一丝厉色,“你们全部加起来,我也不过多费点功夫罢了。”
“是,”王凝之点头道:“桓公兵强马壮,肯定能将我们一一剪除,但之后呢,天下人能否信服?桓公入主了建康,还能收复故土吗?百年之后,又有谁能继承公的遗志?”
一连串的问题,让桓温陷入了沉默。
他之所以没有继续出手,就是想到了这些问题。
天下人服不服,桓温并不在意,但他已经年过花甲,几个成年的儿子都有些平庸,并不是合格的接班人,兄弟里面最出众的桓冲,对取代晋室没有丝毫兴趣。
桓温看了眼王凝之,“我若还是你这个年纪,你死定了。”
王凝之想了想,“或许吧,但有的人哪怕只能做一日天子,也会铤而走险的,幸好桓公不是那样的人。”
“幸好什么,”桓温看着他,“幸好我将这大好河山留给你了吗?”
王凝之微微摇头,“倘来的天下,我才不要,就像桓公二十年前想的那般,先收复河朔,平定关中,再论其它。”
桓温喟然道:“年轻真好啊。”
王凝之不卑不亢地回敬道:“桓公也曾年轻过的。”
桓温的条件其实比王凝之更好,消灭成汉后,他在晋国国内已经没有对手,却因为被司马昱推出来打擂台的大名士殷浩,白白浪费了几年时间。
他刚开始北伐时,秦国还是苻健在位,燕国的都城还在蓟城,若是提兵北上、坐镇洛阳的是桓温,三国之间肯定不是现在的局面。
桓温是有能力打入关中,也有能力夺回河北的,但他将大好机会一一放过。
等王凝之到洛阳时,北边的燕国已经迁都邺城,由古之遗爱慕容恪执政,一代战神慕容垂领军,西边则是弑君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