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就是这个德行,点到为止,“豫州就不需要你牵制了,你盯着一点河北,不要让燕军趁虚而入。”
这个对谢玄不难,他立即答应下来,“可以,我会和汲郡保持联络,联手不放燕军过境。”
王凝之并不多逗留,笑道:“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谢玄看着姊夫的背影,大声道:“一定要到这一步吗?”
王凝之顿了顿,没有回头,叹道:“听说庾友因为儿子娶了桓豁的女儿,免遭屠戮,你们谢家和大司马交情不错,到时候帮忙保住你阿姊和我那两个孩子就行。”
谢玄张大嘴,终究没说什么。
王凝之则大步离开。
刘桃棒紧紧跟在他后面,低声道:“既然如此凶险,需不需要先派人将夫人和小郎君带离洛阳?”
王凝之轻笑道:“不用,我逗他的,让他良心不安,在河北的事情上卖力点。”
刘桃棒汗颜,“郎君这语气,连我都被骗过去了。”
王凝之暗自叹了口气,凶险还是有一点的,所以他做了多手准备。
离开廪丘后,王凝之没有去青州,径直南下,来到彭城。
郗愔对这个外甥的到来有些惊讶,问道:“叔平不在司州抵御秦人,怎么到我这来了?”
在这个潜心修道、不问世事的舅父面前,王凝之委婉说道:“听闻朝中动荡,世家多有被屠戮的,眼下朝廷又要罢去舅父的青州刺史一职,我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郗愔淡然道:“我已年迈,正打算向朝廷告老,别说青州了,徐州我都打算交出去。”
王凝之转了下眼珠,急道:“舅父不可,昔日外祖父坐镇京口,协调世家,平定内乱,于晋室有再造之功,如今大司马行废立之事,晋室危殆,舅父怎可在这个时候弃官而去?”
郗愔素来喜静,不好交游,所以王凝之的话让他有些不解,“废帝一事,皆因皇家子嗣之故,何来的危殆之说?”
“那不过是嘉宾编造出来的,”王凝之一脸愤怒,“我之前就与舅父说过,嘉宾辅佐大司马,有转移晋祚的想法,如今已是变本加厉,毫不掩饰了。”
郗愔摇头,“我问过嘉宾了,他说没有这回事,他辅佐大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