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保持着高门气度,一点看不出刚才那努力邀功的模样。
街上人多,王凝之略聊了几句,便疏散了百姓,一行人抵达县衙。
谢玄看出区别,问道:“为何他们见到我,不如姊夫那般亲近?”
谢道韫笑着替弟弟解惑,“你姊夫当年在城门口陪着大伙开荒,指挥大家修缮废弃的民居,最早的那一批人可没少和他打交道。”
这是王凝之的独特之处,像谢玄这样的世家子弟,能做好官,能体恤民生,但绝不会与底层百姓有什么交集。
这个时代的官员大抵都是如此,士庶有别,更别说高门了。
就拿陈郡谢氏来说,谢万当年都被出身陈留阮氏的阮裕评价:新出门户,笃而无礼。
就是说,新兴的门第,果然没有礼节。
世家门户之间尚且如此,他们对百姓的态度可想而知。
果然,谢玄不以为意地说道:“何须亲力亲为,几个小吏就能做的事。”
王凝之看了他一眼,“你现在不就是个小吏。”
谢玄见他以官位压人,可怜巴巴地看向姐姐。
这种时候谢道韫还是维护他的,“与你说笑的,这次过来,便是带你离开这。”
谢玄连连点头,鲁阳步入正轨之后,县令每日无所事事,他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在鲁阳待了两日,等谢玄将事情交接完,王凝之一行继续北上。
渡过伊水、洛水,金墉城的城墙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凝之没有入城,先让刘桃棒带路,来到何午的墓前。
虽说后世有“生居苏杭,死葬北邙”的说法,但相比满是帝王将相墓的邙山,王凝之觉得何午应该更喜欢昔日洛阳城中的这块地。
众人有些伤感,除了谢玄,其他人都很熟悉何午,那些年的金墉城头,大家总能在不经意间看到他的身影。
王凝之神色黯然,他到金墉城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何午,赶走了前任后,何午选择留下来继续辅佐自己,最后却因为身份低微,被他派去守虎牢关。
那时的何午,刚刚带着三千士卒挡下了五万燕军的进攻。
仅仅因为他出身流民,无法升任太守,便被调离了他生于斯长于